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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Galois Capital创始人:因为太怕穷,所以放弃数学改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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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Galois Capital创始人:因为太怕穷,所以放弃数学改做交易

原文: thiccy

编译:Yuliya,PANews

Kevin Zhou以其独特的交易视角和市场洞察力闻名于加密货币领域。自2011年进入比特币市场以来,他的个人账户以每年约100%的复合率增长,而他创立的Galois Capital对冲基金更是在五年内以35%的复合率增长,资产规模达2.5亿美元。这家运行市场中性策略的基金仅有四个月出现亏损,且没有任何月份的回撤超过-1%(不包括FTX破产事件)。在这次独家采访中,Kevin Zhou分享了他从上海出生从小移民家境拮据到沉迷游戏,再到加密货币交易员的传奇经历,以及他对Luna崩盘、以太坊合并等重大市场事件的深刻见解和亲身参与。

早年经历

Q:您是如何与加密货币结缘的?童年时有哪些迹象表明您会如此深入地参与这一领域?

我小时候家庭条件非常艰苦,因为我们是移民家庭。我出生在中国上海,三岁时随父母移民到美国,之前由祖父母抚养。父亲在夏威夷大学攻读数学博士,母亲则在学习电气工程硕士,我们家经济拮据,常常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持。从小我就被灌输要珍惜每一分钱,不能浪费。我是个“钥匙儿童”,经常独自在家,自己煮饭,基本上是自力更生。

我的父亲后来成为数学教授,他从小就教我数学。我在数学方面很有天赋,11岁时,在五年级和六年级的暑假,父亲带我去他任教的社区学院旁听微积分课程,和比我大很多的学生一起学习。很多人不知道,我小时候其实是个数学神童。我参加过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才华搜索测试,在夏威夷州排名第一,在全美排名前120名左右。不过后来我开始沉迷于电子游戏,数学能力就没再进一步发展。

中学和高中时,我不是最优秀的学生,成绩一般,也没太追求学术。我有点叛逆,喜欢在操场上倒卖《口袋妖怪》和《万智牌》的卡片,这可能是我成为交易员的早期迹象。我还记得《暗黑破坏神II》刚出时,我特别喜欢在游戏内市场交易符文。我发现游戏中的经济体系比单纯升级或攀排行榜更有趣。我一直热爱游戏,玩过无数款,从《星际争霸》、《魔兽争霸III》、《DOTA》到《任天堂明星大乱斗》和《街头霸王IV》,策略游戏、格斗游戏、卡牌游戏、桌游,几乎无所不包。

Q:您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大学主修数学和经济学,2009年毕业。当时经济刚经历崩溃,我不想马上承担成年人的责任,就继续读了经济学硕士。之后我去了华尔街,在一家类似标准普尔的评级机构做后台量化分析师,工作并不光鲜。我们团队用MATLAB和C++两种语言编程,有人用一种语言写模型,我的任务是用另一种语言复制同样的模型,确保模型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这只是质量保证的工作,我的代码从未投入生产环境。

Q:您在大学时就知道自己想从事交易吗?

没有,大学时我几乎每天都在抽大麻,记忆里有两年半的时间完全模糊。不过,那段时间我读了很多维基百科和哲学书籍,对世界有了更多反思。我当时完全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后来我父亲从学术界转到量化金融领域,我意识到金融行业赚钱更多,于是决定放弃学术,进入金融领域。我对电子游戏的热爱和对金钱的重视促使我选择了交易领域。归根结底,我喜欢游戏的纯粹玩法。小时候穷困的经历让我痛恨贫穷,因为没钱生活真的很难。

进入加密货币

Q:您是如何进入加密货币领域的?

我在2011年就接触了加密货币,2013年从交易实习回到学校后,决定投身该领域,并加入了YC孵化的交易所Buttercoin,该平台在2013年试图通过做市业务盈利,但由于当时市场规模有限,(例如,OTC单笔交易量仅为十万美元左右,而2013年比特币价格峰值也仅为1000美元),导致利润率虽高但整体收入不足,最终失败。 在早期阶段,通过阅读比特币白皮书以及自由主义相关著作,如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逐渐加深了对加密货币的理解,并认为这一技术值得尝试。

Q:你把所有的钱都投入比特币了吗?

是的,我最早在比特币价格约为11美元时就已开始投资,并坚定持有至今。当时我没多少钱,都是实习攒下的,但除了日常开销,我把所有钱都投进去了。当时获取流动性十分困难,交易规模小且价差大,行业内充满了可疑人物和不成熟的操作。随着时间推移,行业逐渐吸引更多技术人才,但早期的密码朋克精神已被稀释。

Q:Buttercoin失败后你做了什么?

Buttercoin关闭后,我加入Kraken并建立了场外交易(OTC)柜台,在那里工作了两年。当时Kraken在市场上排名第五到第七,主要在欧洲市场占主导,但业务很艰难。加入公司后仅一个月,Kraken便裁掉了超过一半的员工。在熊市期间,公司采取了多项成本削减措施,并通过一轮稀释融资得以维持运营,最终成功度过难关。2016年春季,Kraken上线以太坊,与Poloniex及Gate共同分割市场,当时仅有三家平台支持以太坊,这为公司提供了足够的营收基础。随后,市场逐渐扩展,2017年初牛市启动,公司业务迎来了显著增长。

Q:您在Kraken OTC柜台有哪些难忘的经历?

有时候交易对手不结算,你得取消交易(DK),几乎总是对你不利。有一次市场波动很快,我需要平掉隔夜的风险仓位,本以为问题不大,但情况变得很糟糕。我记得我把仓位吐给了Cumberland的创始人Bobby Cho,在点差上付了他一大笔钱。那天早上醒来后直接交易,头脑不清醒,损失了几万块。从那以后,我立下规矩,醒来后绝不立即交易。

还有以太坊经典(ETC)分叉的事,当时以太坊分叉后,所有持有者都获得了ETC,但直到几天后Poloniex上线ETC后价格才暴涨。在此之前,Bobby Cho曾提议以一美分的价格收购Kraken所有的ETC。但我与Kraken创始人Jesse的讨论后,觉得不谨慎,万一ETC有价值呢?如果卖了,后来又得高价买回来,我们资金本来就紧张,那会是灾难,最终选择保留ETC。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决定,因为客户有权拥有这些ETC。

Galois Capital的创立

Q:离开Kraken后,您是如何创立Galois Capital的?

2017年离开Kraken后,我创办了市场中性策略的对冲基金Galois Capital,并成功筹集了约550万美元。尽管当时对设立对冲基金的流程并不熟悉,但由于时机合适,筹资相对顺利。其间,我耗时约九个月完成基金设立和系统搭建工作(如果有经验一两个月就能搞定),并最终决定拒绝部分资金,因不确定是否能有效部署超过500万美元的资本。

我离职时Kraken公司状况良好,资产负债表健康,现金流为正,个人股权状态也令人满意。

Q:为什么选择“Galois”这个名字?

我和我的联合创始人都是数学背景的人。我本来想取名“Julia Capital”,以纪念研究分形的数学家Gaston Julia,但我的合伙人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太女性化。于是我们选了“Galois”,不过这是个大错误,因为这是个法语名字,几乎没人会正确发音。或许我们该选“Mandelbrot”,但那名字又太拗口。我与联合创始人在金融工程学校相识,他负责技术,我则负责业务运营、投资者关系和会计等事务。

Q:Galois Capital 初期的策略是什么?

策略随时间变化很大。最初我们只做OTC,因为这是我们熟悉的领域。离开Kraken时,我和Jesse达成了协议,如何分割业务:任何知名的加密公司或我在Kraken之前认识的人,都是公平竞争对象;但通过Kraken认识的非知名客户,我会留给Kraken。Jesse很慷慨,不仅在有限合伙人(LP)方面支持我,也在运营上给予帮助,我一直很感激。

Q:刚开始时做了哪些事情来赚钱?

初期我们主要通过OTC赚钱,后来做了一些基差交易(期货与现货之间的收益套利),再后来是DeFi热潮,我们成为Yearn Finance的最大收益农民之一,曾使用化名“yfi_whale”参与YFI代币的挖矿,占总供应量的不到四分之一。

YFI最初被发现是在每个人都专注于Compound挖矿的时期。团队注意到一个名为Curve的协议专注于稳定币交换,其中的"yTokens"引起了关注。尽管最初因网站证书错误显得可疑,但经过深入研究后发现,yTokens提供了一种机器人顾问式的收益管理,可以在Compound、Aave等收益平台之间自动重新平衡资产,从而优化收益。团队因前期对该协议的研究,在YFI启动挖矿计划时迅速抓住了机会。

我们最初使用Python构建系统,但因性能问题迁移至C++,尽管这一过程耗时且复杂,但为后续做市交易奠定了基础。此外,团队保持市场中性策略,仅将少量资金用于自由裁量的多空交易。在运营五年间,团队仅经历了四个月的亏损,最大回撤为1%。

Q:从2017年到2020年,delta中性策略的机会真的增加了吗?

delta中性策略的回报机会并未显著增加。期间市场经历多次长达数月的低回报阶段,交易者不得不不断寻找新的策略。随着市场竞争加剧,alpha收益逐渐衰减。场外交易领域中,Cumberland、Circle等机构通过压缩价差占据优势,随后Alameda和Jump的加入进一步提高了竞争强度,挤压了其他参与者的空间。在基差交易方面,尽管2018年至2020年期间曾一度盈利可观,但随着更多人参与,该机会也逐渐消失。同样,收益挖矿领域也因大量资金涌入而变得不再具有吸引力。当前市场环境下,交易者需在某一领域建立垄断地位或转向更低效的市场以寻找机会。灵活应变被认为是应对市场变化的有效策略。

成功的关键在于对市场保持反向思维,发现自己正确而他人错误的机会,并通过建模、回测和深入思考挖掘潜在收益。以Tribe和Fei为例,2021年4月,Fei作为稳定币脱钩至0.85美元,并因协议设计对赎回施加了高额惩罚。我们通过以0.85美元的价格买入Fei,并使用ETH对冲基础资产风险,从中获利。即使Fei归零,我们也能通过对冲策略盈利。尽管这不是最赚钱的交易,但我认为这是一次非常反向且聪明的操作。

以太坊合并与Luna事件

Q:可以解释一下以太坊合并的整个事情吗?

我曾就以太坊从PoW过渡到PoS的合并发表看法,引发外界误解,认为我在“宣传”ETH POW。实际上,我只是从交易角度分析事件。当时以太坊从工作量证明(POW)转向权益证明(POS),市场对残留链ETH POW的讨论持续升温。我曾建议通过买入代币并做空永续合约的方式交易,认为代币可能分裂成两个,而永续合约更可能跟踪主导链(即ETH PoS)。此外,我还预测期货基差将分歧,Lido折扣会增加,看跌看涨比率可能朝特定方向变化。结果显示,部分预测准确,如期货基差和Lido折扣变化符合预期。

然而,我也承认自己对ETH POW的长期价值预估过高,认为其稳定在ETH POS网络价值的2%,而实际仅为0.5%。此外,我曾对ETH POW创始人Chandler Guo和Vitalik提出500万美元的咨询建议,这些言论在当时引发了许多人的愤怒。但我本意是取笑某些事情的虚伪性,例如巨额预算被花在可能没有实际影响的领域。我认为,如果这种高昂费用能够在某种军备竞赛中创造实际价值,那么或许是值得的。

Q:你是如何交易Luna的?

说起Luna的交易,我其实有点遗憾,因为我们本可以赚更多钱。

简单来说,Luna有一个算法稳定币系统,很多人把钱存在Anchor平台上赚取20%的高收益。但这个高收益其实不可持续,因为是由Terraform Labs或Luna基金会在补贴。

我很早就接触过Luna,当时它刚融资不久。我当时就觉得这东西肯定不行。结果两年后再看,它居然成了前20名的加密货币。我很震惊,仔细研究后发现它的基本结构问题依然存在。

2022年1月,我开始公开讨论Luna的问题,但我们还在等待最佳时机做空。关键转折点是在5月,当我们发现UST开始脱锚约30个基点时。这时我想:"这是个单向赌注的好机会。如果它重新锚定,我们只损失一点点;如果继续脱锚,我们就能大赚一笔。"

有趣的是,在开始做空前,我们一直在Anchor上赚那20%的收益,直到脱锚发生的那一刻,我们才撤出所有资金,清算UST,然后开始做空。

虽然我们最终赚了1500万美元,但我觉得我们本可以赚到1亿。部分原因是我们不敢全力以赴,另外我们和投资者约定不做超过基金10%的多空头。甚至在我的团队内部,大家对做空Luna也有不同意见。有些人在Luna从80跌到40再到20的过程中,还进行了一些短期的多头交易。

我们赚钱的另一半来源是促成Anchor平台上的清算,这其实无意中帮助了协议运行。讽刺的是,后来有人传言我们是协同攻击Luna的幕后黑手,而实际上我们有一半时间是在帮助协议进行正常清算。

在Luna崩盘的最后阶段,情况变得非常疯狂。有时Luna的价格低到交易所需要调整最小价格单位。我记得有时候你可以买入,一分钟后价格就从0.01涨到0.1,翻了10倍。最疯狂的是,当时Luna的供应量每九秒钟就翻一倍,完全超级通货膨胀了。

回头看,我应该更有勇气,直接告诉投资者:"这是千载难逢的做空机会,我们必须抓住它!"然后全力以赴。不过1500万美元的收益也不错了,尤其是考虑到当时我们基金的规模。

市场变化与未来展望

Q:你觉得这几年交易变得更难了吗?

越来越难,只有在熊市中偶尔出现一点短暂的喘息期。早期有很多兼职的“散户玩家”,但现在如果想做得专业,就必须全职投入,而且即使是个人交易者也越来越难生存。虽然自动化程度在提高,但在前沿领域,还没被MEV机器人或高频算法完全覆盖,真正的“聪明人”还能找到机会,就像Michael Burry那样,别人懒得看的资料他会逐页读。关键是能“多想一步”,抓住二级或三级效应,而不是盯着所有人都在抢的初级效应。

Q:你既是坚定的比特币信徒,又是对山寨币极度谨慎的交易者,这种双重立场如何平衡?

说它“激进”只有在我看错方向的前提下才成立。其实Galois基金也有比特币份额,用户可以用BTC申购,我们再基于BTC进行保证金交易,做到“BTCβ+市场中性α”。但对我个人而言,我是真信比特币的。山寨币来来去去,生命周期短得惊人,能撑过两三个周期的项目凤毛麟角。唯有比特币有它的独特性。

Q:所以比特币的长期信仰并没有因为周期波动而动摇?

其实我还太乐观了。我原以为现在比特币已经到了一百万美元,但现实稍慢一些。当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这一路仍然非常精彩。熊市期间其实很好,因为人们会重新开始思考那些早就“默认”的问题,比如“什么是货币?”“PoW与PoS之争”等。这些问题在牛市没人在乎,但当市场不景气、蛋糕变小,大家开始抢份额,就会重启这些核心讨论。

Q:你从未被以太坊及智能合约的“实用性”吸引过?

没太动摇过。我的思考已经非常深入,除非出现像量子计算打破椭圆曲线或SHA256那样的重大技术变革,否则很难让我改观。倒是比特币“最终状态”——当区块奖励终结后网络安全如何维持——这是个我认为必须正视的大风险。我倾向于认为最终会出现“带尾部发行”的分叉版本,然后资金逐步迁移。

Q:所以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分叉,最终市场会自己决定哪条链更有价值?

正是如此。分叉数量和分叉时机将和“接近最终状态”的程度成正比。等越近“终点”,分叉越多,不太可能错过时机。

Q:回望你在加密行业的职业生涯,你怎么看自己的这段经历?

还没完全退出,可能哪天无聊了又回来。但整体来看,这段旅程挺酷,也有遗憾,有成就,挺公平的。以纯收益而言,我觉得大概在“40到60分位”之间。我相信人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时候会赚到“他该赚的钱”,大致一个数量级之内。虽然这个范围还是有100倍的差距,但也还算公平。

Q:加密行业对你个人性格有什么改变?

让我变得更偏执了,天天和各种“边缘人物”打交道。但同时也让我更有希望,原本对法币体系、央行系统感到绝望,现在觉得比特币像黑暗中的灯塔,也让我成长了许多。当年进入这个行业时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年轻人,现在,童真没了。

Q:你会对年轻时的自己说什么?

早点创业。那时总觉得还没准备好,但其实没人会真的“准备好”。还有就是:多买点比特币,甚至应该借钱买——当然这不是投资建议。比特币的风险回报已经足够值得上杠杆,而我当年几乎没有用杠杆。

Q:你已经把所有法币都换成比特币了吧?

几乎全换了,但仍觉得不够。就像电影《Margin Call》里说的,赚钱有三种方式:做第一个、做得最聪明、作弊。而“做第一个”比“做得最聪明”容易太多了。现在的市场,大家都在拼IQ密度,和Jump、Jane Street、GCR、Jordi这些顶级选手厮杀,太难了。以前只要有点脑子就能挣钱。

Q:最后,有什么想对这个世界说的?

要有自信。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信,你会犹豫不决,错失机会。当然也要保持怀疑,随时准备推翻自己的结论。这两者需要并存。但总体来说,自信是必要条件——“先开枪,后提问”,这就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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