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向区块链肖风：产业元宇宙的“液化现象”

本文为万向区块链董事长兼总经理肖风博士在由智次方·物联网智库联合挚物AIoT产业研究院举办的第四届“挚物·AloT产业领袖峰会”上的演讲内容。下文根据活动速记整理，略有不影响原意的删改。

在产业元宇宙里，如何将物理的制造业、硬件、设备等进行“液化”，即如何将它们变得无形、数字化、虚拟化，是需要我们好好思考的问题。

产品定义软件化

在产业元宇宙里，“软件重新定义一切”将变得更全面、更细化、更深入。

有一本书叫《未来是湿的》，“湿的”在英语词汇里表示的是像水一样的、软乎乎的、无形的。反过来，工业革命是硬邦邦、冷冰冰、有棱有角的，有强大的物理架构。在元宇宙里，不但软件开始重新定义一切，而且一切都变得软件化了，未来整个世界都是“湿的”，都是软件来构成的，即使是物理形状的设备、产品，它里面也是由软件驱动的、由代码构造的。这是元宇宙里“液化现象”的第一个特点，产品定义完全软件化。

设计生产虚拟化

产业元宇宙的第二个特点是设计生产完全虚拟化，举个例子，宝马汽车利用Omniverse这一套数字化设计仿真测试到产线布局的平台，完全虚拟化地设计产品，虚拟化地做3D仿真，最后虚拟化地做整个工艺流程和展线布局，最后再来物理空间里布置一条宝马新汽车的生产线。

设计生产虚拟化使得更新迭代、设计周期可能从一年、两年迅速缩短为一个月、一周，你可以不断地迭代你的设计，这样新车设计期间的固定成本会下降很多，不同版本的新车推出时间也会快很多。以前需要手工在物理空间做出一套汽车模具来，而现在不需要了。以前需要不断地做样车，不断地测试发现问题，从概念车的推出到真正的定型生产，可能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其次，概念车和真实生产的车有差距，现在这一切都可以在虚拟世界里完成，意味着生产周期更短了，迭代的速度更快了。

制造与运行可编程化

硬件的制造、设备的制造都需要较大的规模才能消化固定成本，不上到一定的批量、数量，固定成本就没法摊销，所以很难做到个性化定义。实现可编程化以后就能做到大规模个性化定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依据自己的个性化需求定制，这并不会增加更多的固定成本。使得设备和硬件制造也能像互联网软件那样，随时、随地、随需、随身。

产业链条协议化

什么是协议化？互联网和区块链都是由一层一层的协议构建起来的。以互联网为例，最底层是IP协议，之上是TCP协议、UDP协议、HTTP协议、SMTP协议。任何一个国家的互联网公司在开发互联网产品应用时，依据的协议是全球统一的，大家用同样的IP协议，用同样的HTTP协议来构建自己的网站，用同样的SMTP协议来构建自己的邮箱系统，在全球统一的协议之上大家才能互相沟通。

在产业元宇宙时代，产业链之间的合作、供应链之间的合作、上下游之间的合作逐渐由公司制走向了协议化，大家依据一套统一的协议开源自己的代码、开放自己的合作来驱动整个生态，而不再是靠公司制的方式或者其它的方式来构建合作的链条。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产业元宇宙将像互联网和区块链一样，由协议来驱动整个产业链条的合作和协作。

产品价值无形化

在目前的硬件、设备、制造业的流程中，软件价值会逐渐超过产品的硬件价值，以电动汽车为例，一辆车的软件价值在1万-3万美元之间，逐渐超过了硬件的价值，服务业的价值也逐渐超过了生产价值，服务业的收入也超过了生产环节的收入。

金融服务内嵌化

互联网的协议，IP协议、TCP协议、UDP协议、HTTP协议、SMTP协议等都是开源的、免费的、无需许可的，任何一个开发互联网应用的人都可以免费去使用这些协议开发自己的互联网应用。

但另一方面，因为开源免费，又使得这些协议层没有办法捕获价值，只能通过应用层来捕获价值，所以互联网的很多商业模式可能出现羊毛出在猪身上由狗来买单的情况。即，基本服务免费，因为应用本来就构建在免费的、开源的协议之上，使用这些协议不需要钱，所以能做到这些协议上的基础服务免费，而通过增值服务、外加服务、外接服务来捕获价值。

产业元宇宙有点类似区块链。产业元宇宙构建在Web3和区块链之上，价值捕获是在场景之内，价值轻结算在整个过程中内嵌化了，不再外接一个金融系统，而是金融系统、价值捕获都在协议当中。

所以产业元宇宙将来一定是Tokenization的，一定有一个Token来协助你驱动整个商业活动，确保它能够顺利持续进行，并且在过程中、在场景中捕获价值，就像区块链协议一样。

区块链协议和互联网协议最大的不同是区块链协议自带金融系统、自带价值结算协议，它既是账户系统，同时也是轻结算系统，使用这个协议就要为这个协议付费，但是使用HTTP协议不需要为HTTP协议付费。这是产业元宇宙里非常大的不同，它的价值捕获和价值结算内嵌在里面，而不是外挂的。

现在传统的金融体系都是外挂的，要离开商业场景通过金融体系、金融账户做价值结算，寻求金融服务。

生产服务一体化

在以前的模式中，制造业、硬件、设备，买卖完成后双方之间的关系就结束了，如果要升级消费，就要买下一代产品，这一代产品已经和生产厂家没有关系了。但现在不一样，比如电动汽车，越来越网络化，越来越依靠软件驱动，每一次软件升级、代码更新都会收取费用。电动汽车的生产厂家卖掉一辆车后生产服务的流程并没有结束，每个月都在通过OTA收取费用、捕获新的价值。

二是现在产业元宇宙里的产品几乎完全是产品全生命周期管理的模式，这意味着可以在产品的全生命周期里捕获价值，收取一定的费用，包括服务费用、软件更新费用和软件升级费用，因此生产和服务是一体化的，不会有制造业工厂卖掉产品后就不接触客户、不了解客户的情况。企业会知道谁在使用自己的产品并持续地为客户提供服务，在客户身上捕获价值。

硬件设备节点化

在没有网络、没有产业元宇宙的时期，每一个硬件都是独立的，但是因为有了产业元宇宙，这些硬件设备被联网了，成为网络上的一个节点，因此这台硬件设备的价值就不仅仅是它在被客户购买之后产生的使用价值，还有它在联网之后产生的网络价值。

凯文·凯利在十几二十年前观察到了“传真机效应”，用它来理解元宇宙里硬件设备的节点化非常贴切。

所谓“传真机效应”就是你上午花了2000块钱人民币买了一台传真机，你享受了这台硬件设备的使用价值，可以发传真。但你也通过购买这台传真机加入了传真机网络，这个网络有1000万台传真机，你可以向另外1000万台传真机发送传真，这是网络价值，对你来说这2000块钱有使用这一台传真机的价值，同时你加入这个传真机网络以后享受的可能是100亿、1000亿的网络价值。当你上午买了一台传真机之后，下午又有另外10000人买了传真机，新加入这个传真机网络的10000个人对你是有价值贡献的，因为你有了更多的发传真的可能性，你可以向下午买了传真机的人发传真，他们的加入对你有很大的价值，你的加入对他们也有价值，这就是“传真机效应”。

用这一效应来描述硬件设备节点化的价值非常贴切，这一价值也是产业元宇宙带来的。你买的硬件并不只是只有硬件的使用价值，更有网络效应和网络价值，产业元宇宙也会产生这样的网络效应和价值。

制造业“液化”

硬件“液化”、设备“液化”将最终在经济规律和商业规律上带来新的东西，它有可能使得制造业、设备、硬件具备软件、互联网这样的经济规律。

互联网软件的经济规律具有很高的固定成本，但边际成本几乎为零，一套软件开发出来以后，一个人使用和一百万个人使用的边际成本相同。制造业没办法实现边际成本为零，但能实现边际成本递减、边际效应递增的过程。

一辆电动汽车制造环节的边际成本不能递减，但它里面的软件可以做到边际成本递减，如自动驾驶从L2升级到L4，这个边际成本是递减的。只要硬件、设备里的无形价值（如软件系统）越高，就越具有互联网软件产业所具备的边际成本递减甚至边际成本为零、边际收益递增的过程。

这就是产业元宇宙的“液化现象”。2014年，IBM曾发布过关于物联网的白皮书《设备民主》，讲的是物联网设备网络化之后，尤其在区块链上运行之后，它可以自组网，变成分布式自组织的网络，因此叫做“设备民主”，它可以自己做很多决策。白皮书里描述设备联网之后就会出现“液化”现象，我借用了这个词，在这里向《设备民主》白皮书致意。

谢谢大家，我的分享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