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CryptoPunk到HashMasks:数字身份艺术品为何爆火?
编者按
我们正处在一个大迁徙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区块链上迁徙,他们在这里获得了自己的财富和朋友,重塑了自己的价值观,找到了自己的信仰和要成就的事业。这样的经历,是其他任何行业的人都很难想象到的。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因此他们也需要一个崭新的面孔,将自己和线下沉重的、琐碎的、难以改变的身份区隔开来。CryptoPunk和HashMasks的爆火,皆源于此。
加密艺术领域每天都在诞生新的传奇,HashMasks就是最近最为耀眼的一个。
1月28日,来自瑞士楚格的Suum Cuique Labs推出了数字艺术收藏品HashMasks。该作品由全球70多个艺术家共同创作,是16,384个独特数字肖像的集合。每个数字肖像虽然各不相同,但画面最基础的结构框架类似,只是框架上的各类元素不同。例如,画面中间固定为一个人脸,人脸可以是男人、女人、机器人;他们脸上的几乎都有面具,面具可以是老虎、大象、骷髅头等。包括他们身上的衣服、手里的道具、所处的背景,也都有相应的不同元素。
HashMasks
CryptoPunk的翻版
毫无疑问,无论是从作品的数量上,还是从作品的内容主题及表达形式上,Hashmasks都与加密艺术的经典作品CryptoPunks高度类似。2017年初,在ERC-20代币还没有诞生之时,Larva Labs就制作了1万个“24*24”像素的“朋克”。他们的做法是随机混合一些挑选出的特征(如太阳眼镜、肤色、发型等),制作成字符化的朋克艺术品,其目的是为向Timothy May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参与开创的密码朋克运动致敬。
CryptoPunk
“密码朋克”艺术品看起来没有一件是一模一样的,某些类型的朋克看起来比其他的更稀有。比如,只有九种“密码朋克”艺术品表现“外星人”,大部分都代表人类,但其中有些看着像僵尸,少数看起来像猩猩。在这一点上,HashMasks也借鉴了CryptoPunk,比如机器人头像比男性头像更稀缺。甚至在名字上,这两个项目也非常对称。
HashMasks取得了和CryptoPunk一样的成功。截止 2 月 2 日早间, Hashmasks 售出全部 16,384 件数字艺术收藏品,共筹集到10,243 枚 以太坊 ,目前价值近 1420 万美元。其中
HashMasks迈出了开放艺术新一步
与CryptoPunk不同的是,在NFT技术和DeFi玩法如此发达、以及开放艺术实践越发成熟的今天,HashMasks引入了更多的玩法。首先,在作品形式上,HashMasks的内容更加丰富,不再是24*24”像素的“朋克”头像(显然该项目不是由程序员主导的)。其次,HashMasks将作品创作权的一部分下发给了收藏者社区,收藏者购买到艺术品后,可以向作品中增添新的内容,而该内容某种程度上也在决定艺术品接下来的价值。最后,HashMasks引入了对创作权的拍卖,设计了创作权代币的运行机制。第二点与第三点,是HashMasks最值得称道之处。
早在两个月前,笔者在《区块链:通往「开放艺术」之路》一文中就指出,加密艺术最了不起的地方是带领艺术走向开放。而开放艺术的表征之一就是社区化,模糊创作者和收藏者的边界。 艺术品自被创作者投向市场的那一刻起,看似已完成,其实是未完成状态。它只是从一个人的手里到另外一群人手里,社区将参与对它的新加工,重新阐释作品的内核,甚至是改变作品的内核。因此,作品不是僵死地在市场上流动;在流动的过程中,它也开放地改变了自身。也由此,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参与进来,艺术品市场的话语权也从一小撮人那里转移到了大众手中。
在HashMasks这里,他们开放了作品的命名权。每个 NFT 作品在创作出时都是没有名字的,作品的购买者有权为它命名,例如取名为Trump、Satoshi等。作品不可重名,每一个名字都独一无二,标志着该数字肖像在加密世界的身份。
一个好的名字能够增加作品的价值,一个坏的名字则让它贬值,收藏者的举动也在影响艺术品接下来在市场的表现。加密社区受欢迎人物、拥有 22 万粉丝的艺术家 CryptoCobain 无疑看到了这一点的重要性。他说:
「如果你能想到一个好名字,那就取名吧。如果不能的话建议出售 NCT 以购买更多 Hashmasks,或者保留 NCT 不要命名,因为NCT自身也具有价值。」
NCT是HashMasks的命名代币。 在这里,笔者更愿意将其称之为创作代币,这种代币标志着收藏者改动作品的权力。随着开放艺术实践的日益加深,笔者相信以后创作代币出现的概率会越来越多,并且不会只限于命名,会更多地延伸到作品的内核中。
按照Suum Cuique Labs制定的规则,每一次作品更名都需要消耗 1,830 个 NCT。参与 14 天初始销售的拍卖者在获得 NFT 作品后同时可获得 3,660 枚 NCT ,也就是改动作品名称两次的权利。此外,每个 Hashmask 作品都会按照一天10个NCT的量,分发给给收藏者。若收藏者持有一件作品满一年,可获得3650 个 NCT,约等于两次命名权。
值得一提的是,NCT的总量是有限的,甚至是通缩的。10 年后,NCT将停止产出,代币只能被销毁,直到市场上无流通的 NCT 代币。到那个时候,没人能够再改动手中作品的名字。
如果有人想要立刻改动作品的名字,同时又缺乏NCT代币,那该怎么办?他可以从市场购买。由于NCT本身对应着一种改动作品的权利,而这个权利可能会增加作品本身的价值,因此该代币本身是有价值的。再加上其本身的通缩属性,NCT本身就会形成一个炒作的买卖市场。这样,作品的NFT(非同质化代币)所有权市场,和作品背后的FT(同质化代币)创作权市场,就同时建立起来了。
HashMasks在作品类别中与CryptoPunk高度类似,如果不是其引入的创作权市场,并没有什么创新之处。然而引入创作权市场这种新的设计,也足够让HashMasks在开放艺术的历史上留下一个印迹了。
寻找加密世界的身份外套
从题材上看,HashMasks的爆火与CryptoPunk存在着某种一致性,它们都构建了一套数字肖像。数字肖像题材受到加密玩家们的追捧,有着很深的内在原因。我们先从CryptoPunk的实践说起。
Larva Labs推出CryptoPunk的目的是为向Timothy May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参与开创的密码朋克运动致敬。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想到哪些朋克头像会更受欢迎,也不知道自己的购买者群体会呈现出怎样的特征。
2019年初,有人做调查发现,很多人选择购买的朋克形象都与某个人很相似,这个“某个人”,可以是他们自己,他们的家人,或者名人。
CryptoPunk的收藏者詹森·贝雷曾表示,他收藏的头像虽然有金色的耳环和上衣,但是很像他自己,这也成为了他在推特账户的头像。另外一个不想透露名字,但是持有三个密码朋克的收藏者表示,他的收藏品中有两个长得像他的女儿,另一个长得像他的妻子。
Snark.art公司首席执行官安德烈·阿列克欣,是CryptoPunk的忠实购买者。他的策略是收集长得像名人的”密码朋克”艺术品 ,因为从长远来看,这种密码朋克更有价值。他所拥有的朋克头像中的一个,长得很像德国艺术家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在买家社区,有不少人采取了和安德烈同样的购买策略。万一CryptoPunk爆火,这些名人想要在数字世界拥有一个新的身份形象,那收藏了与名人类似的朋克头像的人,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CryptoPunk无心插柳。但他们的实践表明了,人们热衷于在加密世界中找到一个精神的锚定物,一款崭新的皮肤,以标志着他们在新世界的身份。就像在王者荣耀的世界里,你需要为自己选择一个角色,以及一款中意的皮肤。
关于这一点,Hashmasks 在 Medium上作了进一步阐释:
「NFT 不仅仅是数字艺术,也是一种数字身份。特别是在年轻一代中,有时数字身份的重要性上已经超过了物理身份,如今拥有一张值得在社交媒体 Instagram 上分享的某个时刻的照片似乎比这个时刻本身更重要,而且这一趋势只会加速,不会逆转。在不久的将来,身份很可能会完全数字化,在网上你的身份将比在家里和现实世界更重要。数字身份将成为通往外部世界的灵魂之窗,这是人们联想到你的第一件事。Hashmasks 被设计为数字身份的肖像,只要互联网和以太坊继续存在,你的名字就会刻在合约上。」
我们正处在一个大迁徙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区块链上迁徙,他们在这里获得了自己的财富和朋友,重塑了自己的价值观,找到了自己的信仰和要成就的事业。这样的经历,是其他任何行业的人都很难想象到的。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因此他们也需要一个崭新的面孔,将自己和线下沉重的、琐碎的、难以改变的身份区隔开来。
无论是CryptoPunk还是HashMasks,本质上都是在为他们提供这样一块皮肤。不过,CryptoPunk兴起于行业最早期,也最为经典。它就像加密艺术界皮肤中的经典爱马仕款一样,已经经过了时间的考验。HashMasks能不能成为CryptoPunk这样的作品,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小结
FT的时代已经走到了它的青年,而NFT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三年前,艺术家凯文·阿博什曾经创作过的一句话:「I am a coin」。现在我们可以说把它改成:「I am a NFT。」
I am a NFT,not a FT,这才是人类在区块链世界的终极追寻。人们就是要找到自己在区块链世界独一无二、不可替代、最具备标志性的东西,找到自己的个性。 曾经的比特币可以成为某个小众人群的标志,如今这种作用正在失去。可以看到,NFT正在正在满足这种需求,未来数字身份的艺术品也会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