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学院《科创围炉》：对话新三板专家程晓明博士 聚焦通证经济，如何重塑生产关系?

聚焦通证经济，如何重塑生产关系?华中地区首家从事区块链教育服务的专业性机构蓝海学院在近期举办的《科创围炉》讲坛上，特邀到了重要级嘉宾——中国社会科学院程晓明博士参与座谈。活动现场，他与蓝海学院的张会涓老师、舒亚辉老师共同对“区块链下的通证经济如何重塑生产关系”展开了讨论。

开场

蓝海学院张会涓：大家好，我是我是蓝海学院经济化改造方向的产品经理张会涓，今天兼职做我们直播间的主持人。蓝海学院是华中地区首家从事区块链教育服务的专业性机构，迄今为止，蓝海学院已经为数千名区块链从业者提供了专业知识培训，服务的企业多达60余家。

在本期由蓝海学院举办的《科创围炉》活动中，我们邀请到的重量级嘉宾——程晓明博士，他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博士，新三板知名专家，工信部中国通信工业协会链改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自1993 年开始从事投资银行业务，先后在中国证券业协会从事研究工作，任职于华夏证券(现中信建投证券)、联合证券、华安证券、西部证券等券商投资银行部，太平洋证券副总裁。程博士是中国第一批投资银行从业人员，对新三板、场外市场、科技金融有深入的理论研究。

去年以来，程博士开始关注区块链技术，进行了深入的理论研究，在业内首先提出了“链改”、TSO等一系列新的观点，获得了业内认同，具有相当影响力。

参与我们这次座谈的还有蓝海学院区块链“链改”方面的专家——舒亚辉老师。他曾给多家企业制定过“链改”方案，提供技术咨询及指导。

【科创围炉 第一问】

蓝海学院张会涓：区块链最早是在2008年跟随比特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近几年才在中国开始发展。我想问下程博士，您拥有25年证券从业经验，被誉为新三板教父，您当初是怎么接触到区块链的?您怎么看待区块链技术?

程晓明博士：首先我了解到这个行业，始终处于争议之中。我现在主要做“新三板”，目前新三板存在交易问题，当然，我相信在2019年“新三板”会有所突破。后来，我了解到全世界数字货币市场有1万个以上，数字货币的交易非常开放，我就在想，“新三板”交易不活跃，能不能在区块链上找出路?从这个角度，我开始关注到区块链。但是，通过一年的时间，对区块链、数字经济等方面有了更加深入的研究，也发现区块链技术远远不止应用在交易上，比如说“token”的应用，包括我在去年6月提出的“链改”，实际上也是与证券密切相关的，我认为区块链和证券、金融都是有非常紧密的关系，应该说，区块链会对传统金融以及资本市场有一个突破性改变。

【科创围炉 第二问】

蓝海学院张会涓：好的，谢谢程博士的解答，接下来进入我们《科创围炉》的第二问：随着中国人口红利的逐渐消失，一些传统企业的发展会遇到瓶颈期，如果说现在不进行创新和改革，可能两年后这些企业会逐渐消失，为什么这些企业要进行区块链的经济改造呢?究竟什么是“链改”，而“链改”能给传统企业提供怎样的解决方案呢?

程晓明博士：现在的“链改”，100个人会有100种理解，当时提出“链改”，主要是我本身不太认同“币改”，把token直接称为货币，还是需要探讨，绝大数token是很难称为货币的，既然可以支持无币区块链，提“币改”非常不合适。就像区块链，应该来说，区块链是一种应用，其中包括一些技术，比如哈希算法、分布式存储等，它是很多技术的综合，大家用的比较多的一种技术就是溯源防伪。回到“链改”的话题上，只能说上了链的数据整个生产流程是真实的、可追溯的，但不能代表这个产品是不是真的，但是至少是有作用的。现在企业上市主要就是对接各种资源，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资金资源。那么什么是“链改”呢?我认为就是将企业上中下游整合成产业链。

“链改”相当于“股改”，如果说“股改”是打造单个好公司，那“链改”就是将这些证券上好的公司，把上中下游整合起来，形成产业链。我们经常提到的“STO”是证券类通证，而“Token”最好的解释不是货币，而是行业内的股票，之前股票都来自于单个公司，而通证可以是多个公司，也可以翻译为“链劵”。

蓝海学院张会涓：如果说要整合上中下游的产业链，可能会涉及几百家企业，甚至上万家，那么他们如何去打通产业链呢?

程晓明博士：所以的企业都是来自于原材料，不管中间加工多少环节，最终都是消费，消费为谁服务?为人。所以，链改的起点就是自然，终点就是人。不是所有的企业都需要上链，可以让企业自己去选择，体验上链后的好坏，主要是志同道合的资源，抱团取暖肯定是比单独取暖要强。但是不是对每一个企业都能适用呢?这个就不好评价。品牌少，资源就可以集中，这样才会有规模消费。做“链改”呢，也有这个目的，主要是抱团取暖，来规范这个行业，上链的企业呢，就像一个组织，有事找组织。所以，你本身参不参与“链”，实际上就是一个选择。就像企业上市，主要目的就是融资。如果进入了产业链，就不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搞营销。

蓝海学院舒亚辉：任何一项新技术刚出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都会受到旧技术和秩序下既得利益者们的抵制，这是无法避免的必要成本和代价。确实，接受改变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是不改变，将会被时代无情抛弃。

回顾我们的社会技术进步变迁历程，我们会发现：从来哪一种先进成熟的技术因为旧有技术和秩序下既得利益的抵制和阻挠而停下来，这是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正如最终还是汽车取代了马车、数码相机取代了胶卷、苹果触屏手机干掉了诺基亚;那么企业实行链改，将产业链上下游协同为一个整体，是未来数字经济时代的一个趋势，之所以现在在链改过程中遇到或者或那的问题，是因为目前的区块链技术也没有十分成熟，区块链技术升级改造带来的增值赋能还无法覆盖成本，我们目前也没必要操之过急，交给时间吧。

所谓成功不就是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吗?等风来，趋势成熟，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布局，为后面铺好路!

【科创围炉 第三问】

蓝海学院张会涓：听完程博士和舒老师的解答，相信大家对“链改”有了全新的定义，我们《科创围炉》第三个问题，是针对“科创板”的，目前中国已经有了“创业板”、“新三板”，前不久推出了“科创板”，大家都说“科创板”是中国的“纳斯达斯”，您如何看待“科创板”，它与“新三板”的定位有什么差别?科创板能否成为证券市场的一个新鲜血液呢?

程晓明博士：从科技企业的发展来看，不管是科创板、新三板还是创业板，他们的定位都是一样的，都属于一种创新型服务。我们要谈“科创板”，就需要对比新三板和创业板。新三板的发展接近十多年了，流动性问题始终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这也导致了新三板的定价功能融资功能太差。而创业板存在的主要问题时上市的企业太少，数量太少;此外，判断一个市场怎么样，主要是看股价准不准，也就是股票的供求要均衡。A股的问题在于股票少、钱多，新三板的问题在于股票多、上市公司多，现在新三板的上市公司已经1万多个了，但是钱少。所以说，这两个市场其实都是有问题的，也包括“创业板”的问题。

因此，很多人对科创板寄予厚望，希望它能成为中国的“纳斯达斯”，至于能不能成功，主要看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他的上市公司数量要足够多;第二个方面就是科创板具体的制度设计。目前科创板试行，其实就是让中国企业上市更容易。

【科创围炉 第四问】

蓝海学院张会涓：好的，对于“科创板”还有一个问题想探讨一下，这也是《科创围炉》第四个问题，现在科创板是注册制的一个全新的试点，那么，注册制有什么样的优势?解决什么样的问题?

程晓明博士：首先我们要了解什么是注册制，可能现在100个人有100种理解，在我的理解中，注册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中国的企业上市更简单，现在企业上市难，并不是大多数人认为的上市门槛太高和审批严，关键问题在于每年排队上市的企业太多。现在有个别企业通过了审批，拿到了批文，但是排队又需要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

我认为降低企业上市难得问题，从现在的审批角度来看，无非就是对钱的质量把关，换言之，就是财务指标。但是我们对于高科技企业不能以此为审批标准，更应该看技术、看行业、看团队等，毕竟高科技收益高，风险也大。因此，注册制要落到实处，第一步就是要缩短企业上市排队的时间，才是降低了门槛。

第二步其实就是一个“淘金”的过程，有不少人认为，上市门槛一低，很多鱼龙混杂的企业也跟着进来了。我们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这些企业混进来的同时，还是有不少优秀企业能够尽快上市，并用退市机制去淘汰不好的企业，这种逻辑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

从本质上讲，这两个步骤的结合，就是注册制的宽进严出。所以，我们先得弄清楚注册制的定义，对它有正确的理解。

【科创围炉 第五问】

蓝海学院张会涓： 您是第一个提出“链改”的，没有“token”的区块链的公链是难以运行的，那么核心，就是“链改”的底层设计这一块，就是经济系统和经营体系的设计，所以我想问下程博士和舒老师，《科创围炉》第五个问题，在整个“链改”的“Token”设计中，应该掌握哪一些原则?怎么去把握好这个度，才能符合程博士所提出的“链改”设想的经济系统?

程晓明博士：我想先听听舒老师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蓝海学院舒亚辉：目前来说，想要设计一个好的通证经济系统，既能很好打通激励产业链上下游，又能够有效支撑整个系统长久治理运行下去，还是相当困难的，而且就目前来说做链改的企业也没有这方面成功的例子。所以这个问题从正面来回答我觉得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好在这两年有很多项目方在这条路上进行尝试，产生了大量失败的案例，那么我们不妨从反面来回答，如何设计会是一个糟糕的经济系统?

总结了一下：踩中以下三个坑，设计出的将会是一个糟糕的经济系统。

第一：照抄比特币。

第二：套用互联网设计积分或游戏数值系统的经验

第三：拍脑袋胡乱进行参数设计。

这里详细讲下第一个坑，以照抄比特币为代表，当然照抄已经发行的别的主流币也可以，今天只讲比特币。照抄比特币时，许多项目都会踩以下几个坑：单通证、通缩、无法估值、算力挖矿，只要做到这四点就很糟糕了，分别来解释下：

1)单通证：既做功能通证，又做权益通证，一个通证的二级市场价格总会有上升和下降的。当价值上升时，整个系统估值也上升，一切似乎很美好。但当它贬值的时候呢，大家就会纷纷抛出，交易活跃度也下滑。但这个时候一个糟糕的局面发生了，因为这个通证同时又被用来对整个生态估值，随着通证价格下降，整个生态系统的估值也下降，导致其中的交易也转而清淡，于是系统开始螺旋式的下滑，离死亡也就不远啦。

2)通缩：当通证价格上升时，一切似乎很美好，但其实也不那么美好，存在流动性与增值性矛盾;因为比特币是个通缩模型，价格上升，也没有增发机制来平抑，因此导致了严重的通缩倾向，大家就倾向于存储而不是使用。可是不要忘了，大多数通证是需要流转才有价值的，如果大家都存储起来不流转，它的价值就会受到限制

仅仅这两点，就会导致一个结果：通证价格上升有顶，而下跌无底!

3)无法估值：比特币经过10年发展，拥有了大量的社群基础和广泛的共识，成为了类似区块链世界里数字黄金，是一种基础的本位币种。这种特殊地位是很难复制的。比特币可以，其他大多数通证却不行。

4)以及算力挖矿，因为绝大部分通证系统中对于贡献都有特别的定义，你应该根据自己对于贡献的定义来设计挖矿机制，而不是动不动就算力挖矿。

程晓明博士：结合舒老师的观点，我也聊聊我的想法。“Token”的运用主要是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前面已经提到过了，就是可编制的股票，现在我们来谈谈第二个方面，也就是运用在多个公司，在产业链上的问题。与传统股票的区别在哪里呢?一个是单个公司支撑其价值，那么后面就是多个公司支撑它的价值。传统股票是单个公司的传统利润，而采用“Token”可以解决价值分红的问题。回到“Token”的问题，就是在于它的价值，这种价值不是虚无缥缈的，不能用人们的一种投入和热情，或者一种信仰来代替金融产品的数字模型，这种价值是远远不够的。

【科创围炉 第六问】

蓝海学院张会涓：现在传统的中小微企业普遍面临三大问题，其一：融资难、融资贵，其二就是业务缩减、库存严重，其三是资金流动性抱死，正亦如此，部分企业联系我们蓝海学院，寻求解决方案，想要做区块链改造。《科创围炉》第六个问题，就是在为区块链企业做通证经济设计中，价值是属于一个功能性通证，还是权益性通证呢?像您所提到的，价值趋于稳定呢?还是应该像一个权益型的通证，价值随着企业的经营状况，随着企业的经营状况进行波动呢?

程晓明博士：权益型的通证呢，更像是一种营销，也可以理解为营销的一种策略。我们主要应该讨论的是通证的价值是否应该波动?从目前的经济市场来看，还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在未来市场中，有可能会实现的目标是对传统股票进行一个改造。

【科创围炉 第七问】

蓝海学院张会涓：刚才和程博士、舒老师一起已经探讨了六个问题，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我们的节目也接近尾声，《科创围炉》最后一个问题，主要是结合前面的“链改”来聊聊，您说“链改”分为三步，首先是制定链(长短、起点、终点)，其次，选择企业上链，最后，就是“Token”设计，请问程博士，“链改”的三个步骤，每一步具体该怎么做呢?

程晓明博士：这个问题其实前面也提到过，无非就是起点和终点的问题。前面探讨过产业链的起点是大自然，终点是消费者，也就是人。但我们在设计一条产业链的时候，可以根据不同链的需求以及特点，来设置这条产业链的长度、起点以及终点。

关于第二个步骤，企业上链的问题，其实主要还是看行业，不一定所有的企业上链就是最好的，这个产业链的整体设计，应该结合行业特点和企业发展的需求来制定，比如说选择上链的一些标准等。

最后一步，就是关于“Token”，这个设置是灵活的，因为股票是单个公司的分红，而“Token”的价值可以来自于链上不同企业的分红，或者参与企业发展的某几个环节，从而获得“Token”，它的设置原则更应该是符合市场发展规律的。

蓝海学院张会涓：好的，感谢程博士今天的到访，为我们《科创围炉》直播间的小伙伴们带来了精彩讲解，让我们一起期待下一期蓝海学院《科创围炉》的系列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