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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学院院长白士泮：拿捏监管力度，平衡创新与安全
2018 年 11 月 16 日新加坡普惠金融峰会上，DRC 基金会创始人林扬专访
原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学院院长、新加坡李白金融学院院长、DRC 顾问白士泮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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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对金融行业倾向于平衡与原则监管，创造了一个开放、包容、稳定的金融环境，深刻影响着经济、社会、产业的发展，是各国金融科技创新与发展值得借鉴的典范。白博士从 监管机制的顶层设计、工具 方法 两大方面为我们进行了详细的阐释，同时，进一步梳理了监管当局对以加密货币为代表的金融科技的监管态度。从顶层到具体执行，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坚持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顺应发展、鼓励创新、防范风险方面做出的努力。
新金管局“对监管力度的拿捏” 是金融良性发展的主要原因
白博士在加入金融管理局之前，在金融行业有 20 多年的从业经验，让他能从不同角度理解新加坡金融市场。他认为，自 98 年亚洲金融风暴爆发以来，新加坡金融行业的良好健康发展离不开行业的软、硬件、人才的建设， 最重要的是金融管理局对监管的拿捏力度，在创新与发展、风险与安全之间的平衡。 白教授从监管机制的顶层体制设计和监管的方法工具两个方面为我们详细阐述。
从监管顶层机制设计上 ，一是新加坡金管局同时负责监管和发展的部门，因为共同的目标驱使，能正确沟通、健康辩论，最终做出可以平衡发展与监管的决策，促进健康，安全但也是先进的金融中心的发展。二是在法律上，新加坡金管局是向最高立法机构国会负责，不受政府行政的约束，从而在运作上能保持一定的独立性、自主性，能够从人员招聘和政策制定上实行市场化的运作。特别是聘请的中高级监管人员，都是具备专业知识、从业实战经验、懂得行业运作、了解金融产品服务、了解行业背景的专业人士，这样就能及时根据行业发展的需要做出政策上的调整，避免了政策上的呆滞性和“大转弯”，保证了政策的及时性和连续性。
新金管局认为，业者更有市场洞察力，懂得发掘市场需求，进而研发对应服务和产品， 所以事前在原则性监管的大前提下不怎么管，给创业者更多创业的空间。 而事中把产品卖给谁这个环节，监管部门会重点监管， 确保适当的产品卖给适当的用户， 确保消费者的利益受到保护。 同样，事后交易过程中，是否有合理做市提供流通性、是否有按时提供产品估值等，是否有保护消费者的利益，这也是重点监管的部分。 通过不同周期不同监管力度的拿捏，在保护消费者、投资人利益的前提下，达到创新和监管之中的平衡。
从监管的方法工具上 ，白博士解释，新加坡的监管是多做 “原则”监管 、报备式的监管， 少做“规则”监管 。 从产品的周期来说，事先少管，更注重事中、事后监管。 所谓原则性监管，即事前与被监管者充分沟通，告知监管目的，说明基本监管原则，鼓励业者以披露为本、进行自我管理，在维护金融稳定、保护金融消费者利益的前提下进行商业活动，留给创业者一定的空间和灵活性。
林扬表示，她对新金管局的监管定位和方式很欣赏，这和她一直提倡的 “监管即服务、监管即陪伴” 的理念不谋而合，与 DRC 正在做的事也异曲同工。新加坡的平衡监管，是有所管、有所不管，在大的发展指导框架下给新事物一定的发展空间，特别是目前的区块链、STO 发展，新加坡政府和金融监管的态度就起到了很好的引导作用。
新金管局对金融科技的态度
提到新加坡监管当局对金融科技的态度，白博士介绍，各国政府对金融科技态度不一致，新加坡目前处于监管天秤的中间， 讲究平衡、谨慎和相对开放 。在年初新加坡国会会议中，副总理以及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董事会主席尚达曼(Tharman Shanmugaratnam)就曾表示，政府对新兴科技采取开放宽容的态度。 新政府认为一个科技的潜能在没有完全被挖掘释放出来的时候，过早的监管限制了技术的发展，所以，抓好监管切入的阶段和时间就尤为重要。
金管局把 加密货币分成三大类型:类比特币的支付功能的加密货币(Payment Token orVirtual Currency)、实用性加密货币(Utility Token)、证券性加密货币(Securities Token) 。这三种类型中 ST 是被监管的，虽然目前没有推出特别的监管和法规，但因其有投资属性，属于证券，需要接受现有证券法的规定，这也是目前大多数国家的明确做法。对于支付类加密货币的监管，新政府将推出一个 “新的支付服务法令”来防范洗钱以及恐怖主义融资风险。而对于实用性的加密货币，则有更大的创新空间。新金管局虽然给与加密货币发展空间，但它表示更注重区块链技术改善金融服务和实体经济的应用。
打破技术孤岛，实现普惠金融
白博士认为，要打破技术孤岛，通过共同的平台与标准、方法和途径，打通创新通道，放大创新红利，把金融服务与产业伸展到最后一公里的落地实体经济。由新加坡前议员杨木光、李国权以及白博士牵头成立的 行业自律组织-区块链深度科技发展协会,简称“链深会” (Blockchain Enterprises and Scalable Technologies Association, BEST) ，就将在区块链底层技术的基础上推动新技术的应用、扩容、与产业结合方面发挥作用，深入民间、深入中小企业，倡导金融服务和实体产业的包容性和合规性，真正做到金融普惠化。
林扬深表同意，这也是 DRC 平台发展的目标。她认为区块链之所以受到欢迎正是解决了中心化发展的痛点问题、孤岛问题，通过技术在互信、加密机制、多方信用协同方面的支持，可以帮助不被关注的中小企业、弱势群体， 普惠金融因为有区块链更容易实现 。
最后，白博士提到了在本次新加坡 Fintech Festival 上的另一个亮点，副总理达曼先生介绍的 API Exchange (APIX)平台 ，这是金融机构的一个在线全球金融科技市场和沙盒(GlobalFinTech Marketplace and Sandbox)平台，也是世界上第一个跨国界、开放式的平台。其首要任务是支持亚太地区新兴市场的金融服务创新和包容性，并为金融机构和金融科技公司提供首要一个共同标准、共同的 API，以促进金融科技与产业更好的合作和创新，将推动数字经济增长，连接金融机构和创新者，并促进跨境合作。
白博士认为新加坡金融管理局戴上了 “促进金融科技发展的帽子” ，其明智、理智的做法将打破科技孤岛问题，让不同的新兴技术有通道、有标准、有途径、有平台，可以有效释放创新红利，最终实现监管与发展、创新与安全的平衡的有序、健康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