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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尼 有群人靠“薅”NFT游戏“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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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Beeple的作品在佳士得加密艺术品拍卖中拍出了6930万美元天价。NFT也随之一战成名。质疑者认为这不过是借助区块链技术跟风炒作,但支持者认为NFT可以改变金融和艺术世界。

虽然关于NFT将掀起全球革命的论调,有些言过其实。但它确实改变了一些东南亚人的生活,这些人包括靠出卖体力和时间换取收入的普通劳动者,也有利用NFT赚取额外收入的艺术圈新人。

Gilbert Jalova,一个40岁的菲律宾男人,就是其中一员。他不仅是3个孩子的父亲,也是一位哮喘病患者的丈夫。为此,身为普通职员的Jalova经常需要打零工来增加收入。直到有一天,一位朋友向他介绍了款NFT游戏。

众所周知,NFT是一种借助区块链技术,来认证其独特性的数字资产,且可以用来交易。 在NFT游戏中,玩家的资产(如角色、道具)都会以NFT的形式存在。玩家也可以将这些NFT出售给其他人以换取其他资产。在游戏中,升级会让玩家获得游戏内的代币,这一过程可以被理解成挖矿。

Gilbert Jalova在这款游戏上每天至少花费两小时,在游戏中挖出一种叫做“小迷魂剂”的代币,随后将其售出。据其本人称,这一过程可让他每月赚取550美元。 这比他的本职工作赚得多得多,而且接近菲律宾平均工资(300美元)的2倍。现在他们全家人都在玩这款游戏。Gilbert Jalova说,这对他们一家人帮助极大,而且也是家庭关系的黏合剂。

Gabby Dizon本是菲律宾的一名游戏开发人员,但现在他有了一个更关键的头衔:收益游戏联盟创始人。这是一个帮助普通人在NFT游戏平台上赚取外快的组织。 迫于失业和过度通胀的压力,大量的底层人民选择使用收益型的NFT游戏,这甚至成为他们增加收入或者再就业的途径。据统计,玩家总数的80%是迫于生计至此的。 很讽刺的是,Gabby Dizon认为这才是NFT在东南亚等新兴经济体走热的原因。

这种趋势在东南亚其他国家也愈发明显。一家总部位于新加坡的NFT游戏平台——数字娱乐资产(Digital Entertainment Asset)的数据显示,其100万的注册用户中,45%来自印度尼西亚。因为这家公司开发出的游戏代币,可以在该国的交易所(如Indodax)中,轻松兑换成本国的法币。

一位来自印尼港口城市北干巴鲁的20岁大学生Riky Candra表示,在这一年时间内,他已经在数字娱乐资产(Digital Entertainment Asset)上赚取了接近700美元。靠这笔钱,他足以应付校园内的日常开支,并且他还会预留一部分作为未来的储蓄。

数字娱乐资产(Digital Entertainment Asset)的CEO Naohito Yoshida对此表示, 其他玩家通常用游戏上的代币收入来支付房租和网络费用,或者解决一日三餐。甚至有人称,他可以凭此买下一处稻田。

NFT游戏Axie Infinity的老板、Sky Mavis的创始人Trung Nguyen称,NFT是一种代表大自然中稀缺物种的方式,所以它可以很好地与游戏人物和游戏资产向匹配。

当全世界都开始聚焦Beeple售卖其NFT艺术作品时,东南亚的艺术家也未曾缺席这一狂欢。从泰国的说唱歌手到新加坡的街头艺人,大家似乎都在打包售卖自己的NFT作品。其中较为知名的,是一位名叫Monez的印尼巴厘岛艺术家和他创作的NFT艺术作品 Ida Bagus Ratu Antoni Putra(可能是当地传说中的一种神灵或怪物形象)。

在印尼,有群人靠“薅”NFT游戏“养家糊口”

Monez创作的NFT形象 — “马戏团小丑”

早在3月,他的第一幅NFT作品“马戏团小丑”就以0.8个ETH的价格被售出,当时市价1200美元左右。这与Beeple的NFT拍卖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虽然这与新加坡投资人Vignesh Sundaresan 为Beeple的创作豪掷6900万美元相比微不足道,但Monez 本人坚持认为NFT可创造长期收益。他表示,NFT的价值不仅仅在于确保了艺术家作品的真实性和独特性,还通过转售为他们赚取源源不断的版税。

在印尼,有群人靠“薅”NFT游戏“养家糊口”

Vignesh Sundaresan在电脑屏幕上展示自己投资的NFT作品

“在现实世界中,人们只会从画家手里购买第一手的画作,价格相当便宜,随后便以双倍甚至是数倍的价格转手出去,但是原作家本人仍然很穷,因为他只赚取了第一笔交易的收入。在艺术圈,收入分配格局的极度扭曲使得行业生态系统恶化,直接导致创作者举步维艰”,Monez坦言。而 他本人已经通过NFT,可从自己的作品转售中获得10%的抽成。

但尽管利好了Monez这样的艺术家,NFT依然是一个充满投机性的市场。

Naohito Yoshida表示, NFT市场中的流动性可能会是潜在的风险。如果用户购买NFT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单纯的收藏,这无可厚非。但是如果出于投资目的,那么较低的市场流动性可能会造成困扰,这意味着创作者并不能如自己所愿的售出NFT。

目前已经有迹象表明,市场的流动性已经枯竭,NFT的泡沫正在破裂。据NFT数据查询网站nonfungible.com显示,有的NFT在5月3日当天以1.01亿美元的价格成交,但这个数字是在月底就很快跌至200万美元。

印尼证券交易所商务经理Poltak Hotradero表示:“在亚洲的社会环境中,NFT获得足够的主流界认可,尚需一段艰难的时日。对于作为互联网原住民的年轻一代而言,这或许简单很多。但是对年长者来说,我并不认为他们能如欣赏“触觉艺术”一样,接纳NFT。值得注意的是,在亚洲,老一辈的人掌握了绝大部分的购买力,这将决定NFT的价值。

考虑到自己家人的生计,Gilbert Jalova并不希望NFT只是互联网世界中的灵光一闪。 他表示自己将继续在NFT游戏上赚取收益,同时不排除辞去全职工作,一门心思打NFT游戏的可能。

在印尼,有群人靠“薅”NFT游戏“养家糊口”

南非艺术家创作的NFT作品 — “TimeKeeper”

当我们把视线转向与东南亚国家经济状况类似的南非,在今年3月中旬,南非开办了首场NFT拍卖活动。售卖的NFT作品是南非本土画家Norman  O’Flynn创作的“TimeKeeper”系列作品。随后的4月份开始,南非掀起了一阵NFT的热潮,其本土化的NFT平台Momint也应运而生。在4月底,一名南非知名的橄榄球运动员还在Momint测试期内,以15万兰特(约合1.1万美元)的价格售出了自己的NFT。另外,在测试期内,Momint平台的NFT成交额达30万兰特(约合2.2万美元)。

总结来看,经济相对落后国家,滞涨严重,使其平民百姓在赚钱无门的处境下,被迫选择了NFT游戏,与之相关的NFT艺术品交易也开始兴起。只是NFT游戏的玩法更接地气,因为玩家无需任何投入即可获得代币,这类似于曾让国内用户乐在其中的“薅羊毛”玩法。 但是这一业务模式的可持续性存疑,风险也无法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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